第 19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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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1 章
梁祭酒左等右等, 好不容易聽到下人來報，“沈相公來了。”
“學生來遲——”
梁祭酒已經顧不得師徒間的禮儀，先迎上去把沈泉仔仔細細打量個遍, “來人說, 你今天出去受傷了，傷哪呢, 嚴重不嚴重？”
“老師放心, 已經上了藥，並無大礙。”
沈泉撩開袖子，上面已經傷了藥，現在只是青了一大塊, 雖然看起來有一點點嚇人，但確實沒什麽大礙。
梁祭酒看得眼睛都冒出火來了, “誰這麽大膽, 光天化日行兇，還有沒有王法了！”
“是齊國公府的世子，皇城兵馬司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，老師莫急弟子明白, 齊國公府根深蒂固, 弟子不會再追究此事, 以後行事會小心謹慎些, 免得惹上不該惹的人。”
“放屁！”
梁祭酒脫口而出一句臟話，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。
齊國公是武將出身, 和皇城兵馬司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，梁祭酒也沒放過他們。齊國公府這種勳貴更是被梁祭酒視為國之蛀蟲, 沒事還要罵幾句，現在傷害了他的得意弟子更要罵了。
梁祭酒連續罵了快一刻鐘, 把肚裏那些氣都發出來才算完，沈泉還是第一次見到梁祭酒這麽生氣。
“那些武夫蛇鼠一窩，皇城兵馬司也沒好東西，在齊國公府面前就是搖尾巴的狗，他們今天敢打你，明天就敢騎到老夫頭上，這事決不能就這麽完了，為師遲早要為你討回公道。”
梁祭酒總結陳詞，沈泉趕忙給他倒了一杯茶，梁祭酒一飲而盡，胸口還在劇烈起伏。
梁祭酒發洩之後心裏好過多了，有理智問其他細節了，“沈泉，說說看，你是怎麽惹到齊國公世子的。”
沈泉便把那日聽到齊明出言不遜侮辱安平郡主，自己出言阻止的事情說了，沈泉還沒說完，梁祭酒已經勃然大陸。
“豈有此理，豈有此理，居然因為區區小事，就當街行兇！”
梁祭酒雖是文人，卻是個鐵骨錚錚的文人，不畏強權，又用天下最惡毒的話語，將齊國公府和齊國公世子罵了個遍。
沈泉忙勸道，“老師，息怒——”
沈泉是他這幾年的精心之作，要在明年科舉上一舉成名的，他這個師傅的名聲也能跟著水漲船高，現在有人居然因為一件小事想廢了沈泉的手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，梁祭酒當即就要去寫奏折，在皇帝面前參齊國公一本，狀告齊國公管教不嚴，任子弟行兇。
梁祭酒氣得胡子都直了，好不容易按捺住怒氣，又盯著沈泉看了半晌。
“今天替你解圍的也是安平郡主？”
沈泉被梁祭酒看得臉都熱了起來，但還是鎮定的道，“是，今天替學生解圍的確是安平郡主。”
梁祭酒站起來為著沈泉轉了兩圈，拍了拍沈泉的肩膀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“呵，這可真是緣分啊。”
沈泉被梁祭酒一笑，真有點心虛，只能糊弄一下混過去算了。
梁祭酒之前的疑惑瞬間就茅塞頓開了，沈泉一個普通的學子，皇帝讓他收為弟子，他心裏肯定是冒過嘀咕的，但君命難違，沈泉也是個可塑之才，梁祭酒漸漸就將心中的疑問淡忘了，現在卻發現自己這底子似乎不簡單啊。
安平郡主，梁祭酒自然也聽說過，據說是榮王的愛妾所生，一直養在別院，前幾年才接進王府，一回來就被封了郡主，之前大家都懷疑這是榮王流落在外的明珠，梁祭酒卻覺得這郡主只是掩人耳目的，說不定榮王爺為皇帝爺分憂。
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，梁祭酒看著沈泉，“說不定以後你有大造化呢，你小子，還真是命好。”
沈泉無法反駁，他真覺得自己命好，這一世可以說是順風順水，連今天這樣的突發事件，安安都能救他於水火，這確實算命好！安安真是他的福星。
沈泉自然不可能和梁祭酒探討這些，直接轉入正題，“老師，今天可是有事吩咐學生？”
梁祭酒這才想起自己找沈泉過來的目的，“老了，老了，把要緊事忘了。”轉身在書桌上拿了幾頁紙出來，遞給沈泉，“你看看。”
沈泉接過來只看了幾眼，擡頭看一眼梁祭酒，梁祭酒的眼神有幾分期待和急切，沈泉也忍住到嘴邊的話，認真看完。
“學生家鄰居便是參與海運貿易的商家，家叔也曾參與過海船建造，這幾天我就與他們聯系。”
“若是如此，那就太好了。”梁祭酒寫的都是自己擬的策論押題，若是能夠從更多方面了解海運貿易，那策論便不是紙上談兵，而是有的放矢，只要觀點新穎，言之有物，優勢巨大，梁祭酒激動得臉都紅了，“這幾天，你也不必過來，為師也約同僚們聊聊，等過段時間我們再碰頭，看看彼此有沒有新的見解，如何？”
“學生遵命。”
沈泉回家，陸文博居然已經等候多時了，看道沈泉回來忙迎上來在他身上上下摸索，沈泉忙推開他。
“你幹什麽！”
“茂哥兒璟哥兒說你傷得不輕，快讓我看看！齊明也太小心眼了，幸好郡主路過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傷得不重，上藥之後已經好多了。”沈泉避開陸文博，“你怎麽就知道了？”
這事還不到半天，陸文博居然知道了，是不是有點太快了。
陸文博被沈泉閃開，有點悻悻然，“還不是郡主，派人讓我幫你選了幾個隨從。”陸文博拍了拍手，“進來。”
剛剛沈泉就覺得奇怪，陸文博來家裏的時候一向輕車簡從，這次居然帶了不少隨從，沒想到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“李才/姜進 /劉安，見過沈公子。”三人齊齊向沈泉行禮。
沈泉頷首，“以後就拜托各位了。”
陸文博揮揮手，讓三人都下去，自己坐在沈泉對面。
“他們三個功夫都不錯，尋常人七八個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，有他們在，你大可放心了。”
沈泉給陸文博倒茶，“多謝陸兄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陸文博端了茶水，睨沈泉一眼，“郡主對你當真不錯，讓人羨慕啊，這算不算因禍得福？”
沈泉白陸文博一眼，“這福氣給你要不要？”
“我？要是有美人相救，我自然願意！”
沈泉毫不留情，“陸公子，你別忘了你已經定親了。”
“所以才說可以嘛。”陸文博的未婚妻是他舅舅家的表妹，兩人也算青梅竹馬，母親為他定的。
兩人說笑幾句，陸文博眼神漸漸狠厲，“你這傷不能白挨，我已經派人去尋齊明的苦主了，這次大理寺定會公正嚴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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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學生來遲——”
梁祭酒已經顧不得師徒間的禮儀，先迎上去把沈泉仔仔細細打量個遍, “來人說, 你今天出去受傷了，傷哪呢, 嚴重不嚴重？”
“老師放心, 已經上了藥，並無大礙。”
沈泉撩開袖子，上面已經傷了藥，現在只是青了一大塊, 雖然看起來有一點點嚇人，但確實沒什麽大礙。
梁祭酒看得眼睛都冒出火來了, “誰這麽大膽, 光天化日行兇，還有沒有王法了！”
“是齊國公府的世子，皇城兵馬司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，老師莫急弟子明白, 齊國公府根深蒂固, 弟子不會再追究此事, 以後行事會小心謹慎些, 免得惹上不該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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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祭酒脫口而出一句臟話，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。
齊國公是武將出身, 和皇城兵馬司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，梁祭酒也沒放過他們。齊國公府這種勳貴更是被梁祭酒視為國之蛀蟲, 沒事還要罵幾句，現在傷害了他的得意弟子更要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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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些武夫蛇鼠一窩，皇城兵馬司也沒好東西，在齊國公府面前就是搖尾巴的狗，他們今天敢打你，明天就敢騎到老夫頭上，這事決不能就這麽完了，為師遲早要為你討回公道。”
梁祭酒總結陳詞，沈泉趕忙給他倒了一杯茶，梁祭酒一飲而盡，胸口還在劇烈起伏。
梁祭酒發洩之後心裏好過多了，有理智問其他細節了，“沈泉，說說看，你是怎麽惹到齊國公世子的。”
沈泉便把那日聽到齊明出言不遜侮辱安平郡主，自己出言阻止的事情說了，沈泉還沒說完，梁祭酒已經勃然大陸。
“豈有此理，豈有此理，居然因為區區小事，就當街行兇！”
梁祭酒雖是文人，卻是個鐵骨錚錚的文人，不畏強權，又用天下最惡毒的話語，將齊國公府和齊國公世子罵了個遍。
沈泉忙勸道，“老師，息怒——”
沈泉是他這幾年的精心之作，要在明年科舉上一舉成名的，他這個師傅的名聲也能跟著水漲船高，現在有人居然因為一件小事想廢了沈泉的手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，梁祭酒當即就要去寫奏折，在皇帝面前參齊國公一本，狀告齊國公管教不嚴，任子弟行兇。
梁祭酒氣得胡子都直了，好不容易按捺住怒氣，又盯著沈泉看了半晌。
“今天替你解圍的也是安平郡主？”
沈泉被梁祭酒看得臉都熱了起來，但還是鎮定的道，“是，今天替學生解圍的確是安平郡主。”
梁祭酒站起來為著沈泉轉了兩圈，拍了拍沈泉的肩膀，忽然笑了起來。
“呵，這可真是緣分啊。”
沈泉被梁祭酒一笑，真有點心虛，只能糊弄一下混過去算了。
梁祭酒之前的疑惑瞬間就茅塞頓開了，沈泉一個普通的學子，皇帝讓他收為弟子，他心裏肯定是冒過嘀咕的，但君命難違，沈泉也是個可塑之才，梁祭酒漸漸就將心中的疑問淡忘了，現在卻發現自己這底子似乎不簡單啊。
安平郡主，梁祭酒自然也聽說過，據說是榮王的愛妾所生，一直養在別院，前幾年才接進王府，一回來就被封了郡主，之前大家都懷疑這是榮王流落在外的明珠，梁祭酒卻覺得這郡主只是掩人耳目的，說不定榮王爺為皇帝爺分憂。
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，梁祭酒看著沈泉，“說不定以後你有大造化呢，你小子，還真是命好。”
沈泉無法反駁，他真覺得自己命好，這一世可以說是順風順水，連今天這樣的突發事件，安安都能救他於水火，這確實算命好！安安真是他的福星。
沈泉自然不可能和梁祭酒探討這些，直接轉入正題，“老師，今天可是有事吩咐學生？”
梁祭酒這才想起自己找沈泉過來的目的，“老了，老了，把要緊事忘了。”轉身在書桌上拿了幾頁紙出來，遞給沈泉，“你看看。”
沈泉接過來只看了幾眼，擡頭看一眼梁祭酒，梁祭酒的眼神有幾分期待和急切，沈泉也忍住到嘴邊的話，認真看完。
“學生家鄰居便是參與海運貿易的商家，家叔也曾參與過海船建造，這幾天我就與他們聯系。”
“若是如此，那就太好了。”梁祭酒寫的都是自己擬的策論押題，若是能夠從更多方面了解海運貿易，那策論便不是紙上談兵，而是有的放矢，只要觀點新穎，言之有物，優勢巨大，梁祭酒激動得臉都紅了，“這幾天，你也不必過來，為師也約同僚們聊聊，等過段時間我們再碰頭，看看彼此有沒有新的見解，如何？”
“學生遵命。”
沈泉回家，陸文博居然已經等候多時了，看道沈泉回來忙迎上來在他身上上下摸索，沈泉忙推開他。
“你幹什麽！”
“茂哥兒璟哥兒說你傷得不輕，快讓我看看！齊明也太小心眼了，幸好郡主路過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傷得不重，上藥之後已經好多了。”沈泉避開陸文博，“你怎麽就知道了？”
這事還不到半天，陸文博居然知道了，是不是有點太快了。
陸文博被沈泉閃開，有點悻悻然，“還不是郡主，派人讓我幫你選了幾個隨從。”陸文博拍了拍手，“進來。”
剛剛沈泉就覺得奇怪，陸文博來家裏的時候一向輕車簡從，這次居然帶了不少隨從，沒想到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“李才/姜進 /劉安，見過沈公子。”三人齊齊向沈泉行禮。
沈泉頷首，“以後就拜托各位了。”
陸文博揮揮手，讓三人都下去，自己坐在沈泉對面。
“他們三個功夫都不錯，尋常人七八個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，有他們在，你大可放心了。”
沈泉給陸文博倒茶，“多謝陸兄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陸文博端了茶水，睨沈泉一眼，“郡主對你當真不錯，讓人羨慕啊，這算不算因禍得福？”
沈泉白陸文博一眼，“這福氣給你要不要？”
“我？要是有美人相救，我自然願意！”
沈泉毫不留情，“陸公子，你別忘了你已經定親了。”
“所以才說可以嘛。”陸文博的未婚妻是他舅舅家的表妹，兩人也算青梅竹馬，母親為他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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